五律[西行趣]
作者：壶公评论
出闽经晋陕，
雄阔若无声。
归雁乡哲志，（1）
征蓬故人情。（2）
黄沙兴古道，
戈壁铸商程。
东鄙尤喧叫，
西疆正向荣。（3）
注：
1、乡哲：林则徐，莆田望族九牧林后裔，故谓乡哲。
禁烟身后，林则徐被发往伊犁“效力赎罪”，他深切地感受到救中国非一日之功，于是有了两次彻夜长谈，把自己的志向交托于两个后人。
其一交托之人即后来成为伟大的思想家、地理学家的魏源。1841年（道光二十一年）六月，林则徐在江苏京口会晤魏源，俩人对榻倾谈，他把在广州禁烟时收集到的有关西方变革的材料交给魏源，后来成为《海国图志》的素材，他的思想导引导魏源提出了“师夷长技以制夷”，也因此掀起了影响至今的洋务运动。
另一个交托之人即后来成为伟大的政治、军事家的左宗棠。伊犁身后，林则徐与左宗棠两人在湖南长沙有一个彻夜长谈，所谈主题即“西定新疆”。在西北军政的见解上两人不谋而合，林则徐认定西部问题舍左君莫属，将自己在新疆整理的资料全部交付给左宗棠。林则徐又多方、多次、极力推荐左宗棠，赞其“非凡之才”、“绝世奇才”，临终前还命次子代写遗书，向朝廷推荐左宗棠人才难得。
2、故人：左宗棠，曾职福建，故谓故人。
1870年代新疆之伊犁、喀什等地乱，清廷爆发“海防”、“塞防”之争。李鸿章等认为两者“力难兼顾”，主张放弃塞防，将“停撤之饷，即匀作海防之饷”。左宗棠力表异议，指出西北“自撤藩篱，则我退寸而寇进尺，因之平叛陕甘同治回变、收复新疆。
左宗棠自挽联：
慨此日骑鲸西去，七尺躯委残芳草，满腔血洒向空林。问谁来歌蒿歌薤，鼓琵琶冢畔，挂宝剑枝头，凭吊松楸魂魄，奋激千秋。纵教黄土埋予，应呼雄鬼；
归雁、征蓬：引用自王维五言律诗《使至塞上》。
3、 “西定新疆”即后来左宗棠在晚清朝廷提出的“塞防”，是与李鸿章的“海防”相异的战略观，在现代又称为大西部战略。从大战略的层面说“西定新疆”并不是一地一省的得失，而是中华民族寻求生存的努力。和西欧一样，中国也是一个陆海双向的地区，优势之处在于中国是一个大一统的国家而不是松散的联盟。中国和西欧都具备大陆文明与海洋文明，从历史的进程看，在大陆文明方面中国具有压倒性的成功；但是海洋文明上，西方则在工业革命后领世界风气之先。
在改革开放之初，新自由派发起海洋文明而否定大陆文明的宣传，似乎中国真的能够融入世界了，李鸿章的路真的行得通了。事实却一再证明，在承载西方300年殖民文化的海洋文明尚在强势的现代，处于弱势的中国或者成为西方强权另外一片未开发的处女地，或者困于种种“岛链”而受欺、挨骂。
中国是不是无路可去？自古有言，西部有生路。
发表于 2013-11-09
